她要变强,然后向那些迂腐不堪的人证明,她从来都不是煞星!如果证明不了,起码在被欺负时,还可以以牙还牙!
云歇一愣,连忙摇了摇头,“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让我陪你一起去吧。”
小溪淡然的望着他,拒绝之意明显,云歇又道:“我在外游历多年,对去陆家庄的路径也算熟悉,你从未离开过小杏村,对外面的世事一无所知,有我在身边要方便的多。”
小溪听罢进了屋,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。
第二天一大早,云歇便收拾好了行李,又到镇子上买了两匹马,小溪起身后看到院子里的马儿,不悦的说道:“我不会骑马!”
云歇一时不敢言语,他竟没想到小溪不会骑马,犹豫了片刻才小声道:“那要不你我二人共……”
小溪瞪了他一眼,云歇便没敢再说下去,只见小溪翻身上马,一开始双手搂住马儿的脖子,慢悠悠一点点的走着。
云歇骑着马儿行在小溪的身边,生怕她不小心掉下去,所幸小溪虽然开始不会骑,但慢慢走还是可以的,要不然路途遥远,徒步而行的话身子肯定受不住。
行了两日,小溪与马儿渐渐熟悉后,速度也快了起来。
顺和镇是去陆家庄的必经之地,云歇说此处是皇族与人鱼族的交界处,一向混乱,需小心提防。
当今天下四大家族势均力敌,皇族领土最多,力量最强,然除皇族外,人鱼族、万俟家族、苏医世家三大家族虽都只是偏安一隅,实力却更不容小觑。只是万俟家族最是神秘,世间已几十年没有其任何消息,甚至在许多后辈的认知中,万俟家族是否真的存在还未可知。
这些都是小溪这一路走来听得的,小杏村隶属皇族管辖,她便以为这天下都是李氏皇族的,没想到还有其它三大家族分庭抗礼。
“这么说,陆家庄属于人鱼族?”小溪朝云歇问道,这一路上道听途书,她才发现带着云歇一同上路果然是不错的选择,别看云歇身子瘦弱不堪,但脑袋里装的东西还真不少。
陆家庄在南,而南方是人鱼族的地盘,小溪听说人鱼族的祖先是由古老人鱼进化而来,有呼风唤雨之能,也不知真的,还是故意唬人。
云歇见小溪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,忍不住笑了起来,见小溪又瞪着他,赶紧说道:“陆家庄是第一剑学世家,以剑法闻名于世,只是族内人丁稀少,难成大势,故无法与四大家族齐名,但其一向独立,不归附任何一族。”
小溪点了点头,又忍不住问道:“你说万俟家族真的存在吗?”
云歇似乎并没有听见她的问话,转身说道:“我们快些赶路吧,这里不太安全。”
果然,云歇话音刚落,身后的茶棚便轰然倒塌,人群四散,还有女人的尖叫声,人群慢慢聚拢,发现倒塌的茶棚下面有一中年男子,已没了气息。
有人认出这中年男子,唏嘘道:“这人不是前几天刚被澹台姑娘救治过吗,怎么死在了这里?”
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气愤的说道:“那还用说,铁定是那女魔头干的!医仙姑娘每救治一人,这女魔头便要杀一人,简直丧尽天良!”
其他人虽然也愤懑不已,却不敢像这大汉一样宣之于口,他们心里更多的是不安和害怕,怕这女魔头听见,怕下一个躺在这里的是自己。
云歇和小溪来到茶棚查探,那中年男子确已无气息,看他睁得老大的眼睛,想必到死都不敢相信这是他在人世的最后一天吧。
云歇转身望向那个魁梧的大汉,询问道:“这位大叔,你刚才口中所言那女魔头是何人?”
“那个女魔头杀人不眨眼,是前几日才出现在顺和镇的,没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,见过她的人听说都死了,她手段毒辣,每个人死法都不一样。”
云歇难得的皱了眉头,小溪见那大汉痛惜的模样,也开口问道:“那医仙姑娘又是何人?为何你说她每救一人,女魔头就要杀一人?”
大汉神情果然柔和许多,想必是想到了那位医仙姑娘,“前不久镇上的徐家和穆家为争坊市打了起来,还伤了不少百姓,医仙姑娘恰好经过此地,便留下来给百姓治伤,谁知被救治的几人是女魔头要杀的人,女魔头便放话说不许医仙姑娘给他们医治,可医仙姑娘还是医好了他们,从那以后,医仙姑娘每救一人,女魔头便杀一人。”
小溪听罢,望着云歇说道:“这世上竟还有比你更傻的人儿。”
大汉听这话自然不乐意,刚要开口,云歇便道:“圣手医仙澹台芯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小溪诧异,“你知道?”
云歇却作翩翩公子状,言道:“略有耳闻。”
小溪见不惯他这个样子,偏过头不再看他,云歇却说既然顺和镇这般不太平,他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。
小溪又望了眼死在茶棚下的中年男子,原来弱小的人是如此不堪一击,小溪心中叹息,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去陆家庄学剑的想法。
她从未出过小杏村,只知道有个陆家庄剑法卓绝,如今听云歇所言,陆家庄能与四大家族相提并论,必定是非常厉害的存在,她一定要拜在陆家庄的门下学成剑法,她要向所有人证明,她不是煞星!
方才那间茶棚位于顺和镇的北面,而在出顺和镇的要道上也有一间差不多的茶棚,供来往行人落脚歇息,与之前那间茶棚不同的是,这里并无多少行人,只有一个跛足的老人和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。
姑娘给老人要了碗茶水,又递给他一包药,声音清丽婉转,面纱之上眉目如画,“林伯,您的脚伤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方好,但我有要事不得不离开,这些药您一定要按时吃,多注意休养。”
被称作林伯的老人感激的接过药,“这几天麻烦你了,我无大碍,你放心离去吧。”
姑娘不知又与那老伯说了什么,老伯便起身离去,小溪见这姑娘举止,微惊道:“莫非她就是……”
云歇点头,走上前去抱拳施礼,“澹台姑娘,别来无恙。”
澹台芯抬眸望着云歇,站起身惊喜道:“云大哥,是你?好久不见。”又侧首望着小溪,心道好一双漂亮的眸子,礼貌问道:“这位是?”
云歇望着小溪笑意盈盈,“这位是我朋友小溪,我们路过此地,方才还在北边的茶棚听人说起你救死扶伤的事迹。”
小溪听云歇介绍她是他的朋友,皱眉道:“什么朋友,我跟你可没那么熟。”
云歇一时尴尬,望着小溪不知该如何是好,倒是澹台芯闻言浅笑,对着二人盈盈施礼,“若不介意,坐下吃杯茶再赶路吧。”
二人各要了碗茶水,谈起北边茶棚的事情,澹台芯竟是娥眉微蹙,手握成拳,“她又出来杀人了吗!”
小溪听澹台芯的语气,也是对那个女魔头恨之入骨,遂问道:“莫非那女魔头如此了得,谁都拿她没办法吗?”
澹台芯却摇了摇头,“其实她的功夫不见得在我之上,只是她行踪诡秘,我竟寻她多日无果。”
“希望我离开后,她便收手吧。”离开顺和镇,起码能保这一方平安。
澹台芯又问起她二人准备去往何处,云歇说去陆家庄后,没想到澹台芯此行也是去陆家庄的,“听说陆老庄主几日前受了伤,我正准备前去探望。”
“竟然这般巧,如此我们便可同行了。”
云歇说完,见小溪不经意皱了眉,便附在她耳边说道:“澹台芯与陆老庄主是旧识,由她引荐,你拜在陆家庄门下的机会更大些。”
小溪不喜云歇的亲密之举,遂用手肘捣了他一下,云歇却借机捂着胸口惨叫了起来,小溪更加厌烦,心道要不是这傻小子还有些用处,早就把他抛下了。
“澹台姑娘!”不远处一声呼喊,小溪侧首而望,是个长相俊雅的小和尚,正往这边走来。
小和尚靠近,却只望着澹台芯,也不管旁人是否在场,径直说道:“澹台姑娘,我想过了,你说我是一时疯语,我是不承认的。那日山下初遇,我对你一见倾心,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的女子,你说我只是个傻里傻气的小和尚,说的话你半分也不信,可是如今我已入世还俗,诚心与你为伴,你总该信我了吧。”
小和尚一通话说完,小溪和云歇都傻了眼,面前的小和尚长相不凡,说出的话却让人目瞪口呆,小溪抬眼悄悄望向澹台芯,发现她面上并无尴尬之色。
只是轻笑道:“你一个从未下过山的小和尚,统共才见过几个女子,便敢如此大言不惭?”
小和尚面不改色,坚定言道:“只见过你一个,不过……要是你旁边这个女子也算的话,就是两个。”
小溪忍不住笑出了声,见云歇傻傻的望着她,轻咳一声偏过头去。